屯口的寒风似乎都带上了铁锈般的冷硬。沈青的摊子前,空无一人。那道无形的禁令像一道冰冷的铁幕,将她彻底隔绝在了黑山屯的烟火气之外。偶尔有相熟的军汉路过,也只能远远地投来一个歉疚无奈的眼神,便低着头匆匆走开。

    沈青站在空荡荡的摊子后,看着冷掉的油锅和孤零零的几个炸饼,心里一片冰凉。这一次的打击,比任何一次都更彻底,更绝望。这不是阴谋诡计,而是来自权力体系的、赤裸裸的碾压,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收摊回家,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和见底的油罐,沈青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她吞噬。小枫怯生生地走过来,小手轻轻抱住她:“阿姐不哭……小枫不饿……”

    就在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时,里屋的门帘被轻轻掀开。

    萧山站在门口,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不再有之前的虚弱和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锐利的冷静和某种下定决心的光芒。他看着几乎被击垮的沈青,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青萍之末,风起微时。”

    沈青茫然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萧山的目光投向院外灰暗的天空,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他们既以权势压人。那我们……便借势破局。”他看向沈青,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利剑,“……我要见赵百户。”

    “见赵百户?”沈青愣住了,随即苦笑,“萧大哥,赵百户怎么会见我们?而且……我们以什么理由去见?”她一个罪女,他一个来历不明的重伤员,凭什么去见这黑山屯的最高军事长官?

    萧山的神色却异常平静:“……便以……献策之名。”

    “献策?”

    “……北境苦寒,军粮转运维艰,屯垦产出有限。”萧山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有一法,或可……改良军粮,增其耐储,强其抗饿,于边军或有小益。此……足以为凭。”

    沈青的眼睛猛地睁大了!改良军粮?!这理由……太强大了!边军最重粮草,若真能提出切实可行的改良方案,确实足以引起任何一位底层军官的重视!可是……

    “萧大哥,你……你真的有办法?”她难以置信地问。这可不是做点好吃的那么简单!

    萧山微微颔首,眼神深邃:“……略知一二。”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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