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自信,那是源于无数次沙场征战中积累下的、对军需后勤最直观和残酷的认知。

    沈青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巨大的希望!她猛地站起身:“好!我去想办法递话!”

    通过张秀姑的丈夫李大军辗转递话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或许是因为上次“搜查逼死老人”的闹剧让赵百户对王扒皮也有所不满,又或许“改良军粮”这四个字确实触动了一位边军底层军官最敏感的神经,第二天下午,传令兵便带来了消息:赵百户允他们一见。

    沈青换上了一身最干净的旧衣,仔细梳理了头发。萧山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换上了一件沈青尽量洗净、补好的深色旧袍,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他刻意挺直的脊梁和收敛后依旧迫人的气场,让他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流民或伤号。

    两人在传令兵的带领下,走进了黑山屯百户所。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官署,不如说是一个稍大些、加固了的屯院,土坯围墙,操练场地上满是冻硬的脚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革、汗水和金属混合的冷硬气息。

    一路上的兵士都投来好奇、审视的目光,尤其在看到萧山时,一些老兵的眼神微微凝滞,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同类乃至更上位者的气息,尽管他看起来如此虚弱。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百户办公的土屋门口时,旁边一间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水红色绣花棉袄、围着白色兔毛领子的少女走了出来。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肌肤白皙,杏眼桃腮,生得十分娇俏可人,与这粗犷艰苦的边关环境格格不入。正是主簿林主簿的女儿,林婉儿。

    她似乎正要出门,迎面撞见沈青和萧山,脚步顿了一下。她的目光先是轻蔑地扫过穿着寒酸的沈青,鼻子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随即,目光便落在了沈青身旁的萧山身上。

    那一瞬间,林婉儿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尽管萧山穿着破旧,脸色苍白,但他挺拔的身姿、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那双深邃沉静、仿佛蕴藏着无尽故事的眼眸,都透着一股绝非普通边民所能有的气度。那是一种糅合了冷硬、威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贵气的复杂气质,与他外表的落魄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林婉儿这种困于边陲、心比天高的少女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脸上立刻堆起了甜美的笑容,声音娇滴滴地开口,话是对着领路的传令兵说的,眼波却流转在萧山身上:“王大哥,这二位是……?瞧着面生得很呐,是来见赵伯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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