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怪响。她极其艰难地、一点点抬起头。那张被酷刑和绝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脸上,竟缓缓地、极其扭曲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嗬…嗬…”她又怪笑了两声,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磨铁,“这…这才值几个大子儿?也值得…你二位爷…眼巴巴盯着?”她浑浊充血的眼珠,死死盯住衙役那张写满贪婪的脸,里面燃起一丝疯狂而诡异的光,“想…想要…真金白银?”

    衙役一听“真金白银”四个字,眼珠子“腾”地一下亮得吓人,像两盏饿绿了眼的灯笼!他猛地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要贴到栅栏上,呼吸都变得粗重急促起来:“你…你说什么?!”

    孙二娘费力地喘了几口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硬抠出来,带着血沫子:“答…答应老娘…一桩事…我就告诉你…我夫妻俩藏在哪…那包银子埋在哪个耗子洞里…”

    “当真?!”衙役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赌咒发誓地叫道:“我的亲娘祖奶奶!孙二娘!不!孙奶奶!您老快说!别说一桩,就是十桩、百桩!只要小的能办到,刀山火海也替您老趟平了!您老快说!银子埋在哪个耗子洞?!”

    这人世间啊!

    最公平的一句话:便是一日又过去。

    任你是龙是虫,是富是穷,阎王爷勾命簿上,人人都占着一样长短的格子,等着时候到了就是一勾。

    这一日,山有高低,人有喜愁。

    太阳落了下去,武大郎还在喜滋滋的挑着婆娘。

    林如海已是进了京城,见贾母的同时,等待官家召见。

    薛宝钗坐在窗沿下,撑着下巴,黯然的想着清河县的那位。

    两条鬼魅似的黑影正沿着荒僻野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十字坡方向疾赶。

    一个落在后头的矮壮黑影紧赶几步,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犹疑:“大…大哥,牢里那婆娘被打得三魂丢了七魄,吐出来的‘窖藏’……能作准么?别是诓咱们白跑一趟,喝他娘的西北风?”

    为首那条黑影脚步不停,闻言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嗤笑:“蠢驴!她诓老子又如何?不过费些脚力!横竖是个快吃‘板刀面’的货,临死放个虚屁,老子还能钻进牢里掐死她不成?”他顿了顿,“若是真的……嘿嘿,那才是天降横财!够你我兄弟给家中添置些好物了!”

    “大哥英明!那…等会儿真摸着银子,咱…谁去替那婆娘往二龙山报信?”

    “报你娘的丧!榆木脑袋!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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