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现金,则堆放在旁边几个更大的木箱里,往往不到晌午就能装满一箱,需要不断更换。

    如此巨额的现金流动,安全问题成了重中之重。每日午时和申时(下午三点左右),“广源发”钱庄都会准时派来两名身材魁梧、目光锐利、腰间佩着短刀的专职保镖。他们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金海、潘金莲以及老账房一起,仔细清点当天的现银收入,登记造册,然后装入特制的坚固银箱,贴上封条,再由专职看护银子的两名保镖台上马车,神情戒备地护送回钱庄库房。到了晚间打烊,钱庄又会派遣最可靠的伙计,将当天存入的款项结算清楚,并把相应数额的、盖有钱庄朱红大印的银票,恭敬地送到金海手中。

    潘金莲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如同有了生命般,汹涌而来,又化作轻飘飘却代表着更大财富的银票,常常会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她有时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抚摸那些冰凉的银票,回想起不久前的拮据日子,为几文钱与菜贩斤斤计较的情景,恍如隔世。

    “官人……”她曾忍不住轻声问正在灯下查看账目的金海,声音里带着梦幻般的疑惑,“这银子……怎地就像黄河决了口子,拦都拦不住地往咱家涌呢?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像踩在云彩上似的。” 她望向金海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依赖,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这个男人,自从那次大病之后,就如同脱胎换骨,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如今更是点石成金,这巨大的变化让她感到陌生,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金海从账本上抬起头,烛光映照着他平静的脸庞,他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娘子,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最好利用的,也是人心。贪念一起,便是金山银海也能搬来。我们不过是恰巧,点燃了这把火罢了。不必惶恐,一切自有安排。” 他的沉稳和洞察,让潘金莲焦躁的心稍稍安定,却也更觉他深不见底。

    “广源发”钱庄的李掌柜,这些日子往“金状元”跑得格外殷勤。以往,武大郎虽生意不错,但在他这等掌管一县金融命脉的人物眼中,终究只是个略有起色的小商贩。可今时不同往日,“金状元”几乎一跃成为钱庄最顶级的现金客户,每日庞大的资金流水,让他不得不放下身段,主动前来维系关系。

    这一日午后,趁着店内人流稍歇的间隙,李掌柜又踱着方步来了。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簇新的暗纹杭绸直裰,头戴方巾,手持一柄泥金折扇,显得颇为儒雅。未语先笑,隔着老远便拱手作揖,声音洪亮:“武大掌柜!几日不见,贵店这气象更是不得了!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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