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思熟虑,为西州稳定计,其心可嘉。”

    这像是一种平衡,一种安抚,但绝非认可。

    随即,决断下达。

    “西州黜陟使人选,干系重大,既朝议有此分歧,李素立之任命,暂且搁置。”

    “搁置”。

    两个字,如同冰锥,刺入李承乾的心脏。

    他的提议,被实质上否决了。

    父皇保全了他的颜面,没有直接驳斥,但搁置就是最明确的失败。

    “着吏部会同中书、门下二省,”李世民继续下令,声音不容置疑。

    “就今日诸卿所虑,重新斟酌,广荐贤能。所选之人,需兼具持重之德与经营之才,通晓边情军务。议定之后,再行奏报。”

    “臣等遵旨!”吏部尚书等人立刻出列,躬身领命。

    “退朝。”

    李世民不再多言,起身,在内侍的簇拥下,离开了太极殿。

    皇帝一走,大殿内的凝重气氛仿佛瞬间消散。

    官员们开始低声交谈,整理袍袖,陆续退朝。

    李承乾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退朝的钟鼓声在他耳中变得遥远而模糊。

    胸腔里那股郁结的闷气,凝滞不动,堵塞了所有的感官。

    他看着那些鱼贯而出的背影,看着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低声交谈着从他不远处走过,看着李勣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开,看着崔仁师与几名御史汇合,脸上虽无笑容,步履却显轻松。

    他像一个被隔绝在权力场外的人,看着权力场中的人们自如地行走、交谈,而他自己,却被无形的屏障隔离在外,无法融入,也无法影响分毫。

    “殿下……”

    身旁的内侍不得不上前,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

    李承乾猛地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

    他强迫自己抬起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迈动脚步。

    他的右脚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但他浑然未觉。

    他一瘸一拐地,沉默地行走在空旷的宫殿御道上。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板上,那影子孤寂而僵硬。

    返回东宫的路,漫长而沉默。

    他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内心的怒火与屈辱并未消散,反而在沉默中沉淀、发酵,但另一种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认知——无力感,如同蔓延的苔藓,覆盖了那熊熊燃烧的愤怒。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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