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事,脸色也阴沉下来:“哼!还不是那位……鸟尽弓藏!用得着我们时,称兄道弟;天下太平了,便将我等晾在一边!那些关陇子弟、山东寒门,反倒爬到了我们头上!”

    苏勖适时接口,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二位,眼下,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机会?”殷元看向苏勖。

    “对,押注太子的机会!”苏勖目光灼灼。

    “陛下与太子对局,局势未明。魏王那边,固然势大,但树大招风,且陛下心思深沉,未必真会行废长立幼之举,那于国本有损。反观太子,如今看似势弱,却因此番举动,博得了不少同情与期待。更重要的是,太子若想站稳脚跟,乃至最终胜出,他需要支持!需要力量!尤其是……需要我等这般,在军中、在旧臣中尚有影响力的力量!”

    殷元的心脏猛地一跳。

    苏勖的话,像是一点火星,落入了早已积满干柴的心田。

    他殷家,难道真要一直这样沉寂下去,直到爵位变成空壳,被人彻底遗忘吗?

    程名振也动容了,他虽粗豪,却不傻。

    “你是说……我们去找太子?”

    “非是直接投靠。”苏勖老谋深算地摆摆手。

    “那样太过显眼,也容易引火烧身。我们可以……委婉地表达我们的不满,以及我们的价值。”

    “如何委婉?”殷元追问。

    “通过这次东宫开放的机会。”苏勖成竹在胸。

    “太子不是设了咨政堂,允许五品以上官员谒见吗?这便是通道。我们不必亲自去,可以选派可靠的门人、子侄,或者联络与我们有旧、同样心怀不满的中下层官员前去。”

    “去了说什么?”程名振问道。

    “不说当下,只谈过往。”苏勖阴明一笑。

    “去了东宫,不必直接抨击朝政,更不可非议陛下。只须在合适的时机,向太子倾诉——倾诉我等父辈昔年随高祖、陛下披荆斩棘、创立大唐的功绩;倾诉我等家族为了这大唐江山,如何抛头颅、洒热血,族人凋零;再感慨一番,时移世易,如今朝中新人辈出,我等旧臣之后,空有报国之心,却难觅报国之门,唯恐辜负先人英名,使家族蒙尘……”

    殷元眼中精光一闪。

    他明白了苏勖的用意。

    这是在太子面前“忆苦思甜”,表面上是追述光荣历史,表达忠诚,实则是委婉地诉说不公,暗示当今朝廷对功臣之后的“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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