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觉得臣此问不当,臣愿听训斥。只是史书斑斑,圣人言语凿凿,臣心中疑团难以消解。若不能明,他日何以治天下?何以面对史官之笔?”

    他用李世民自己的话堵住了李世民的嘴,将一场可能被视为单纯忤逆的顶撞,包装成了对治国之道的执拗探求,虽然这探求的内容极其致命。

    李世民死死地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出来了,这不是简单的胡闹,不是冲动下的失言,这背后有东西,有算计。

    这不像他那个冲动易怒的儿子能说出来的话!

    但这确实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是谁?

    是谁在背后教他?

    这个念头让李世民的怒火中烧进了一丝冰冷的警惕。

    他压住几乎要爆开的胸膛,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迸出来。

    “朕今日不与你论这些。你今日气走师傅,口出狂言,已是罪过。回去!给朕回你的东宫!紧闭宫门!好好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这是禁足。

    李承乾听到这个处罚,心中反而一定。

    没有立刻的严惩,没有拖出去杖责,甚至没有废除太子位的威胁,只是禁足。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求教”起了作用!

    至少让父皇产生了别的思量!

    兴奋感几乎要淹没他,他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低下头:“是,臣领旨。”

    他顿了顿,补充道,“谢陛下教诲。”

    他没有认错,只说领旨和谢教诲。

    李世民挥挥手,极其疲惫和厌恶,仿佛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滚下去!”

    李承乾磕头,然后挣扎着站起来。

    他的脚踝很痛,但他站得很直。

    他转身,一瘸一拐地向殿外走去。

    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两道目光:一道是帝王冰冷愤怒的凝视,一道是张玄素惊魂未定、充满恐惧的窥探。

    他没有回头。

    走到殿门外,阳光刺眼。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自由的味道。

    他做到了,他真的按照那个疯狂的伴读所说的去做了。

    他顶住了父皇的滔天怒火,他问出了那些诛心的问题,他要求了太子的称呼。

    他没有被打倒,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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