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阳县,东乡。

    此地北依频山,频水自北向南贯穿全县。因频水冲刷,当地有千顷沃土,大半都是王氏封地。

    王氏豪宅则居正中,内部有园林水榭。青砖黑瓦,栽种有诸多奇花异草。宅中有不少奴仆婢女,他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庭院内摆放着很多兵器。

    青年握着秦铍,笔直刺出。

    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现在正值晌午,热气翻滚。

    青年额头满是汗水,咬牙坚持。王翦正坐于旁,喝着清冽的美酒。偶尔眯着眼抬起头来,见青年哆哆嗦嗦的,顿时皱起眉头。

    “站好了!”

    “哆哆嗦嗦的没吃饭?”

    “……”

    王离咬牙坚持。

    随着王翦的口令,这才变换动作。挥舞的是虎虎生风,相当有力。动作极其标准,再次定格在原地。臂膀上的肌肉宛若虬龙,全身汗如雨下,已将衣裳打湿。

    王离作为王氏三代,自幼就接受王翦的栽培。王翦对他要求极高,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还要苦读兵法,研究各种战争。因为王翦很清楚,家族传承不是一代人的事。

    想要爬上去很难。

    而要跌下去可太容易了。

    越往上走,路就越窄。

    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他们是得到很多,却也承担更多。

    王翦目光如炬,面色如常。他对王离要求高,也是因为对他寄予厚望。王家世代为将,未来王离也会为将。可他早年曾听尉缭说过,夫为将三世者必受不祥。

    杀伐过多,是会遭报应的。

    他倒不至于相信这些。

    但王翦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所以对王离的要求极高。

    “主,大王与丞相、公子已至东乡。”

    “嘶……”

    王翦是猛地跳了起来。

    丝毫看不出是患病的模样。

    “快,随我出门迎接!”

    他是赶忙去更衣准备。

    家宰则是火速通知府中上下。

    大王莅临王宅,这可是无上殊荣。

    这时期虽说君臣对等相处,可该有的礼节都有。国君正常可不会进臣宅,正常都是在宫中召见。大王出宫莅临,这可是对王翦的重视和信任。

    王翦的动作相当快。

    带着府中所有人来至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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