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上前观望。

    来到澧水岸边,定睛了片刻。

    他忽然悟了。

    问题还是出在那日“各处水口喷涌”这件事上。

    且说,澧水下游这一段,哪怕不计隔壁的沅水,也多达五个水口。

    这些水口流量各异,角度不同。

    一旦水流同时涌进或涌出澧水主干,必然要在河面上产生大量漩涡。

    于是,一个意料之外,却合乎“力学”的结果便呈现在眼前:

    早前遗弃的战船,先是顺着激流下行了一段。

    然后,估计有相当一部分被涡流带回了岸边。

    这里面,又有一部分被冬日枯败的,却依然茂密的澧岸野草给缠住。

    便是眼前的二三十小舟。

    好一个“沅有芷兮澧有兰”!

    这算什么?

    屈原除了是一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居然还兼具一点写实主义?

    《楚辞》原来是一部纪实文学巨著?

    惊喜之下,麋威不禁一时胡思乱想。

    但作为一个不再萌新的军事指挥员。

    他很快就开始寻思该怎么将这些船给利用起来。

    直接跟敌军的斗舰、艨艟等大船较劲是不可取的。

    哪怕单论小型战船,也是对方更多更强。

    硬碰硬救不了关平。

    他的目光不由转回下游战场。

    此时随着越来越多敌军上洲立阵,关平部渐渐被压缩到沙洲的一侧。

    却恰好是距离麋威最近的西侧。

    这也不是偶然。

    因为沙洲之西,正是沅澧枝渎所在。

    枝渎枝渎,看名字就知道是一条分枝小河。

    流量、深浅、宽度均比不上河流主干。

    更不必提东边的洞庭湖。

    这也就意味着。

    在这个方向上,敌军的大型战船是不方便进来的。

    只有小船的话,运载士兵的效率必然低下。

    那么。

    在一场人挤人,阵碰阵,且还是合围形态的步战较量当中。

    随着时间推移。

    关平的人马就半主动半被动地,挤压到了“受力”最小的方向。

    不过。

    即便在这条小水渎上。

    麋威的人和船依然难有作为。

    除非他能迅速造出一座浮桥,直通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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