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君棠想起一个时辰前,婆母那疯一般的神态,眼中充满恨意:“城外的枕流居是我买下的别业,没有人知道。书房的书柜中,有个黑色的木盒子,里面放有我私下所赚的三万两银票和一些铺子地契,你们要好好经营,将来,一定要夺回被崔家和宗族夺去的一切。知道吗?”

    三人痛哭着点点头。

    望着这三双悲恸,满眸无助的眼睛,时君棠很难相信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更别说去对付时家那些觊觎长房一脉家业的宗亲和崔氏这个恶毒的妇人。

    六年下来,她是怎么将这种软弱到连反击人的勇敢都没有的三人视为仇敌的?

    “罢了,带着这些银子,你们去好好,好好过你们......”时君棠话还没讲完,意识开始涣散。

    她不甘心啊。

    若有来生......

    不能这么蠢了。

    大丛朝昭盛十八年,冬夜。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朔风穿庭过院,冷得冻骨。

    屋内黄花梨缠枝牡丹浮雕床上,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因高烧而昏沉的睡着,她时而紧蹙眉锋,时而神情挣扎,下一刻,纤指攥紧锦衾,猛的睁眼。

    和清晨醒来时一样,她依然睡在自己的闺房里。

    现下,她确定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十七岁,入冬后她发高烧的那一个月。

    云纹牙板下挂着她母亲给她做的小老虎布偶,银质莲花帐钩中挂着她最喜欢的风铃。

    将上世发生的事都回忆了遍,时君棠握紧双拳,既然重活,该讨的债一点也不能少。

    “吱呀——“

    听到门被小声地推开,心生警惕,这场高烧来得突然,不管吃什么药也不见效,足足让她病了一个月之久,她当时没怀疑过什么,现在想来,怕是不简单啊。

    三道身影蹑足来到了床边。

    少女的柔柔弱弱的声音伴随着无助与哽咽声传来:“娘,长姐高烧不退两天了,怎么办啊?”

    “万嬷嬷和春晓不让我们近主屋,如今我们也只能偷偷进来瞧瞧,哪有别的办法。”妇人语声无奈,她虽是时家的主母,可连出门都得嫡女点头才行,哪有能力去外面请大夫啊。

    “娘,阿姐,长姐看起来好难受啊。”稚嫩的男童声音。

    时君棠无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三个扶不起的:“齐氏。”

    近不可闻的声音,但足够吓三人一跳了。

    齐氏似没料到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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