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毫无察觉,只是嫌恶地甩开手:“快拖走!”

    这狱卒定活不了多久,叶婉瑜心中可惜,刚才那挤出的一股老鼠血没喷到牢官的脸上。

    十几辆囚车吱呀呀地驶出林州大狱。

    初春的寒风如同刀子,刮过囚车上挤作一团的罪奴们。她们衣不蔽体,瑟瑟发抖,只能依靠彼此的体温获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春十娘紧紧搂着叶婉瑜,用自己壮实的身躯为她挡去部分寒风,右脸颊上清晰可见烙印处是红肉泛着焦黑。

    她压低声音道:“你若自由之后,可还会回林州?”

    叶婉瑜目光失神:“自由,我可是被判了终身苦役的。”

    春十娘眼里略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搂着叶婉瑜比刚才更紧了一些道:“去京城也好,天子脚下也许会有翻身的机会。”

    她表情冷漠,也懒得回应,她被判了终身苦役,又不是两年。

    叶婉瑜将脸埋在膝间,脑海中不断回闪着父亲慈祥的笑容、叶家繁华的府邸、还有周修廉那虚伪而残忍的嘴脸。

    如今,她离这一切越来越远,且以最卑贱的身份。

    囚车驶过熟悉的街道,立刻就有议论声隐约传来。

    “你们看,说不定这里面也有被冤枉的…”

    “哎,以后的林州想必不会太平了…”

    “听说叶府都被抄空了,…”

    “嘘!别说了,别说了......”

    叶婉瑜猛地攥紧了拳,手背上了烙印被撕裂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地抬头,透过囚车木栏的缝隙看出去,曾经车水马龙、煊赫繁华的叶府,如今朱门紧闭,交叉的府衙封条如同两道狰狞的伤疤,刺目惊心。

    门前石狮依旧,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得无比凄凉。

    她的家散了。

    她的亲人死绝了。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她死死咽下,不能哭也不能示弱,她的余生将只有仇恨。

    春十娘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安慰她道:“留得青山在,咱就没什么可怕的。”

    叶婉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靠在春十娘的怀里。

    囚车继续前行,缓缓驶向城门。

    越是靠近城门,气氛越是压抑,押解的解差们不再交谈,连围观的百姓也都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飘向城门楼的方向。

    一种不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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