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兵疲将乏,久留反成将军拖累。既知中郎将在邺城,我欲尽快率部前往会合,重整旗鼓,再为中郎将效力。”

    “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备何等敏锐,一听便知其意,却不动声色,反而朗声笑道:

    “张将军所言极是!正该如此。将士血战待休,与主力会合方为上策。董中郎将正值用人之际,将军此去必能助其一臂之力。”

    言罢,他竟主动从怀中取出董卓所予那可调动西凉兵力的令牌,递向张济:

    “此乃中郎将信物,将军持之,路途或可便宜行事。”

    他言辞恳切,全无挟兵权之意,一心只为张济返程铺路。

    在他心中,邺城每多一分兵力,将来若他拖不住张角,便多一分胜算。

    张济见状,心中大石彻底落地,涌起的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惭愧,与对刘备胸怀的深深钦佩。

    他连忙推拒:

    “不可不可!此乃中郎将交付将军之物,济安敢接受?将军放心,张某定率弟兄安然抵达邺城!”

    刘备也不勉强,收令后详细告知邺城路径、沿途黄巾势力,更主动拨付部分伤药粮草。

    其周到慷慨,令张济叔侄心暖。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绣,忍不住开口,语气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刘将军,不知您之后有何打算?”

    牛憨之勇已令他折服,而刘备身上那种迥异于西凉军阀的气度,更激起他的好奇。

    刘备目光转向北方,那是广宗、巨鹿的方向,黄巾势力的核心所在。

    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备受皇甫将军与卢师所托,不敢忘怀。”

    “董中郎既去邺城整顿大局,备便毛遂自荐,留在此地周旋。”

    “冀州乃天下腹心,决不可任黄巾肆意蹂躏。”

    “我等在此,或袭扰其粮道,或剪除其羽翼,虽力薄,亦要叫贼寇不得安宁。”

    此言说得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应当的小事,而非要以孤军深入虎穴。

    然而,听在张济、张绣耳中,却如此震撼人心。

    他二人出生在西凉武威郡,从小生活在汉胡杂居、弱肉强食的环境下,信奉的是羊吃草,狼吃羊,天经地义。

    强者吞并弱者,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丛林法则。

    而刘备舍己为人的行为,却让他们看到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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