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仰天长叹,拐杖敲地,发出“咚咚”闷响:

    “千年画史,何曾让巾帼执笔?非老夫刻薄,实乃礼教如此!若早知她是女儿身,老夫……老夫又何至空欢喜一场!”

    旁边年轻画师连忙扶住他,低声劝慰,却掩不住嘴角那抹“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女子不行。

    这些风言风语,或多或少也传到了谢秋芝的耳朵里。

    她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初沈砚在月洞门门前和她说的那些让她不必担心,不会对外人泄露她的信息时,肯定也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身份暴露,质疑声起,足以毁掉一个天赋极佳的女画师。

    所以沈砚才想提前替她遮掩,将她藏起来。

    这份未雨绸缪的“好意”,她不是不明白。

    但是……

    她不能永远这样,不能永远躲在家人身后,靠着父兄的庇护在桃源村偏安一隅,也不能永远靠着沈砚的权势,做一个被保护的身份成谜的“芝芝先生”。

    被保护固然安全、省心,可那也意味着永远无法真正以自己的面目,站在阳光之下,去迎接属于她的掌声,或者……风雨。

    打破偏见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她要用更多的作品证明自己。

    她想走的,是一条或许艰难,却能让她真正独立、真正挺直腰杆的路。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点因外界质疑而产生的忐忑,反而奇异地平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力量。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些议论她“格局有限”、“沾光”的话,也传到了沈砚耳中。

    他当时正在听雪轩书房处理公务,听完展风的禀报,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手中批阅公文的朱笔却微微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三月,本应该是桃源村春耕和培育秧苗的重要月份,而今天,桃源村村口的大榕树下,却一反常态地“热闹”非凡,几乎半个村子喜欢凑热闹的男女老少都聚到了一起,伸长了脖子,交头接耳,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村口那条黄土路。

    谢锋和谢广福也在人群中,没错,今天正是“表弟们”下乡体验生活的日子。

    几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马车,在一队身着便装却难掩精悍之气的护卫簇拥下,缓缓停稳。

    村民们早就从谢锋和李月兰放出的“风声”里得了信儿——沈大人家里那五个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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