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高光”的独门绝技,效果立竿见影。
画作完成时,只见画面上的沈萱仿佛沐浴在圣洁的光晕中,眼神灵动狡黠,嘴角噙着欢快的笑意,裙摆飞扬,指尖似乎正要触碰到一只振翅的蝴蝶,整个画面充满了动态的生机和仙气,活脱脱就是一个不小心落入凡间、在花丛中与蝶共戏的精灵仙子。
“哇——!”
沈萱看到成稿时,惊喜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绕着画架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
“芝芝妹妹!这、这画得也太好了!比我本人好看多了!就像……就像真的要飞起来了一样!”
她激动得不行,没等水粉完全干透,也顾不上拿去精心装裱,捧着画,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路飞奔去找沈老太君、昭阳长公主还有大嫂方如“炫耀”去了。
谢秋芝看着沈萱兴奋跑远的背影,一边收拾着画具,一边忍不住失笑。
她能理解沈萱的激动,在这个没有相机、没有手机的时代,一幅如此逼真又充满艺术美感、将自己最美瞬间定格下来的画像,其带来的惊喜和珍视程度,是现代人难以完全体会的。
然而,这份轻松愉快的心情,在察觉到某道熟悉的视线时,又蒙上了一层微妙的紧张。
沈砚,在那日“喂药事件”之后,似乎就……没有离开过侯府?
这人......是不打算住回荷园了么?
谢秋芝不太确定,但感觉见到他的频率明显高了。
今日她作画时,他就曾派小厮送来过精致的点心和时令水果,美其名曰“给三小姐和谢姑娘垫垫肚子”,但那目光,分明是落在她身上的。
而且,她总能在不经意间的余光里,捕捉到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有时,他会在不远处的凉亭石桌旁闲坐,手边放着一卷书或一盏清茶,目光偶尔抬起,掠过花丛,也掠过正在作画的她,仿佛只是恰好在此处享受片刻宁静。
他甚至会出现在她对面的水榭里,凭栏而立,望着池中的游鱼,侧影清隽,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那存在感却如同水榭投在水中的倒影,清晰而无法忽视。
他的目光复杂难辨,谢秋芝看不明白,只微微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郁闷?
像是在跟谁较劲,又像是在独自生着闷气。
谢秋芝大概猜到了根源——那幅“错版”画像!
这位沈大人,显然对被她画成“别人”这件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