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远超常人的伙食和日结的工钱,已经算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大方雇主了。

    他从李月兰手里接过十两银子,掂量了一下,用这些钱去支付购买公家竹子的费用以及地火龙用的青砖钱,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我去里正叔那一趟,把欠的公账结了。”

    谢广福揣着十两银子,脚步轻快地朝着谢里正的窝棚走去。

    十月底,秋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他心里盘算着结清公账后,竹楼就再无外欠,只剩下自家人独享新居的喜悦了。

    刚走到谢里正窝棚附近,却看见一个不算太想见的人——谢彪。

    谢彪显然也是刚从里正窝棚里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办完事的轻松,但一抬眼看到谢广福,那点轻松立刻僵住,换上了显而易见的尴尬和不自在。

    自从上次谢明月那桩尴尬事之后,两家不仅再无往来,甚至刻意保持了距离。

    谢彪家的土坯房比谢广福的竹楼动工早得多,如今已经晾晒了足够的时间,他找了个黄道吉日,打算三天后正式搬进去。

    今天就是特意来请德高望重的谢里正,三天后去家里吃“乔迁酒”的。

    在这个时代,搬新家是人生大事,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并称为“五大喜”。

    人们坚信,办一场热闹的乔迁宴,能把人气、财气、福气一次“吃”进新宅里,让房子“暖”起来,往后的日子才能红红火火。

    谢里正作为一族之长、一村之里正,自然是必须请到的门面担当。

    谢彪当初是借了亲戚们的银子才盖起的土坯房,如今办酒,自然又是借了一轮银子。

    他跟三姑六婆们保证,吃完乔迁酒,就一定在村里找个正经活计,踏踏实实干,尽快把欠款还上。

    鉴于以前的谢彪确实是个可靠肯干的,亲戚们虽然嘀咕,但也又搭了把手。

    此刻,谢彪看到谢广福,心里那股别扭劲又上来了,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嫉妒和不屑。

    他可是听说了,谢广福家盖了个花里胡哨的竹楼,村里不少人跑去围观,个个夸得天花乱坠。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穷讲究、野把式,竹子编得再精巧,能比得上实实在在的土坯墙?能挡几年风雨?也就是村里那帮势利眼,看谢广福现在有点本事了,就跟着瞎拍马屁!他家的土坯房,才是村里第一个像样的、正经的房子!

    谢广福将谢彪脸上变幻的神色尽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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