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着主子突然僵直的背影。

    沈砚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十三岁,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可偏偏那丫头说话时微扬的眉梢,都带着股说不出的韵致,若是在京中好生将养几年......

    "啪!"绳索突然崩断。

    身后的展风吓得后退半步,只见自家大人盯着断绳冷笑:

    "我去前面探路。"说罢翻身上马,青袍翻飞间已冲出十丈远,倒像是被什么追着似的。

    官道上尘土飞扬,沈砚纵马疾驰,任由劲风刮得脸颊生疼。他忽然想起离京前,太后意味深长的话:

    "砚儿,你二十有四了,老大不小了,该相看人家了。"

    当时他只道:"玄策卫刀口舔血,不急。"

    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想,若是那丫头再年长几岁......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狠狠掐灭。

    马鞭破空抽响,惊得路边的逃荒人群躲的远远的。

    "荒唐!"他低斥自己。

    另一头,谢老太被官差像拖死狗似的拽到队伍末尾,鞋掉了一只,灰白的乱发披散下来,沾满了泥和草屑。

    她扑腾着想挣开,可差役的刀背就敲在她肩胛上,疼得她佝偻成一团。

    她胸口急促起伏,喘得跟风箱似的,膝盖在砂石地上磨破了皮,渗出血丝,火辣辣地疼。谢老汉跟在后头,被差役推搡得踉跄,老寒腿一抽一抽,几乎跪倒。

    谢广金和谢广贵更狼狈,被差役一人一脚踹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啃泥,鼻子磕得通红,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谢老太脸色涨紫,继而惨白,眼珠子瞪得几乎脱眶,里头翻滚着恨、羞、惧。

    她活了六十多年,在村里撒泼打滚从没吃过亏,如今却被小辈和官差当众按在地上摩擦,里子面子全碎。

    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嘶哑声,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

    谢老汉缩着脖子,嘴唇直哆嗦,心里又怕又悔:早知道不跟着老太婆闹,要不是以后还要仰仗大舅哥,他是真不想跟着去丢人现眼。

    谢广金捂着流血的鼻子,眼神躲闪,心里也把谢老太骂了个遍:要不是她贪心,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谢广贵更惨,裤裆湿了一小片——真吓尿了。

    看到官差走远后。

    谢老太猛地抬头,灰白的乱发下,一双眼睛像淬了毒的针。

    她咬得牙齿咯吱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谢广福——小畜生!等到了京畿道,看我不叫我哥把你们一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