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桂花香,本是香气满城,秋高气爽的大好时节。

    然而,赵云宝当街烫残右臂的消息,如火油般溅射开来。

    东平府里三千秀才闻讯,胸口如堵了一块大石,搬,搬不走,砸,砸不烂!

    “岂有此理!高衙内如此折辱我等读书人,天理何在!”葛大壮拍案而起。

    “胳膊还能拧过大腿?谁敢硬撼这滔天权贵?”角落里的老儒生颓然摇头,他哆嗦着指向墨街方向,那里高衙内的马队正招摇过市,笑声刺耳,压得整条街噤若寒蝉。

    高衙内所到之处,绣江河畔的秀才们,第一次学会了绕开油锅走路,像躲避着蔓延的瘟疫。

    足足半个月,墨街的酒肆、茶楼、流觞院,只要高衙内在哪儿,哪儿片刻就走光了客人,如同“净街虎”一般!

    更重要的是,高衙内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此人眉清目秀身披盔甲,背插双枪,竟是东平府双枪将——兵马都监董平。

    董平每日与高衙内厮混在一起,为的是什么,简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董平不过是一个州府的武将,自然想靠上殿帅府高家这棵大树?

    唯有街角几家冷冷清清的书坊,生意倒是意外的顽强。

    谁都知道,高衙内这种只知寻花问柳、斗鸡走狗的纨绔,一辈子也不会对散发着墨香的书堆感兴趣。这方寸之地,竟成了唯一能喘口气、让恐惧稍稍松弛的避风港。

    没人敢捋高衙内的胡须,城中秀才和商家的想法很简单,挨一天是一天,高衙内家在汴京,发解试放榜过后,想来这尊“瘟神”就该离开东平府了!

    众人心照不宣,今科发解试,高衙内必会榜上有名。

    然而,高衙内在墨街上一家稍显气派的酒肆里的“高论”,如同向沸腾的油锅里又浇进一瓢滚水,彻底引爆了众秀才压抑已久的羞愤。

    那日,正值午后,酒肆二楼雅间。

    高衙内穿着团花锦袍,歪斜着身子,大大咧咧地占据了主位,一旁,双枪将董平与他同席,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高衙内左手端着一只剔透的羊脂玉杯,右手则不规矩地揽着一名陪酒的美人,那美人面色僵硬,强颜欢笑。

    楼下,十几位听到高衙内到来风声、正欲匆匆下楼避开的秀才不幸被他瞧见。

    高衙内脸上挂着轻佻,扬声道:“哎,楼下那几个穷酸,慢着点走,给小爷听清楚喽!”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下来的二楼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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