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发解试时一旦闭门,哪怕遇上地震火灾,这扇大门在发解试完毕之前,也不会再打开了。

    包括程万里在内,贡院内一应秀才、教官、军士、清洁、抄录、校正等等,谁敢擅自离开贡院,那就是大罪一桩,以防泄露题目,或者是被收买、被权势逼迫等情况,从而确保大考公平进行。

    午时刚过,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排穿着皂衣、面无表情的衙役鱼贯而入。

    他们如同精确的机器,开始按照既定的路线,沉默而高效地穿梭于各排号舍之间,逐一收取考生桌上的答卷——黄麻纸书写的正式考卷以及素白纸誊录的草稿。

    高衙内虽被架走清洗,但他号舍桌案上那份只写了寥寥数语的黄麻纸答卷,以及旁边揉成一团的素白草稿,也同样被衙役面无表情地收走,与其他考卷堆叠在一起,等待后续的命运。

    西门庆冷眼看着衙役收走自己桌上的纸张,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吕轼不是说发解试最重公平,考卷需经糊名、誊录,以防考官认出字迹或考生姓名,内外勾结舞弊么?高衙内这般模样,他那份卷子……”

    锁灵笑道:“公平?咱们这位沈进士,当年不就是写得一手花团锦簇的好字,被蔡京那老贼看上,一番运作,糊名誊录又如何?还不是让他混了个同进士出身?这里面的猫腻,谁能比他们清楚?吕轼,你自己说说?”

    吕轼在西门庆神识中发出一声尴尬的轻咳,连忙解释道:“主公明鉴,小可……小可当年……唉,往事不堪回首。主公,那些家伙聪明得很,糊名的核心是‘藏三阶’,卷面折叠封签、覆盖名字、粘贴编号,糊名编号后的试卷移交‘誊录所’,由誊录生一字不落抄录出来……”

    “啰唆!”锁灵道:“你只说你是怎样舞弊中榜的就是。”

    “是是……锁灵姑娘息怒。”吕轼的声音明显矮了一截,带着心虚和谄媚,话锋急转,“咳……小可……小可当年发解试时,其实……只用了一招。那阅卷官……得了授意,事前早有约定。”

    锁灵问道:“约定了什么?”

    吕轼嘿嘿一笑,道:”这约定极为隐秘,小可在策论答题时,故意在特定的段落转折处,连续使用三个‘之乎者也’的虚词连缀。而阅卷官看到誊录的副本上出现这种连续的、刻意的‘之乎者也’标记,心领神会,便知是小可的卷子,自然会手下留情,甚至刻意抬高等次……糊名誊录虽严,却防不住这等事先约定的、只有双方才懂的‘暗记’……”

    “败类!斯文扫地!国之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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