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这番话说得极具煽动性,目光灼灼地盯着西门庆。

    一时间,满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西门庆身上。

    晁盖眼中带着期待;吴用羽扇轻摇,目光深邃;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人则神色各异,静观其变;李逵更是瞪大了眼睛,等着他新认的“爷爷”表态。

    西门庆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宋江这番慷慨激昂的招揽。

    他慢条斯理地从桌上大盘子里,拿起一根油光发亮、足有儿臂粗的酱牛棒骨,慢悠悠地摸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

    那刀造型古朴,刀刃薄如蝉翼,在昏暗的灯火下流转着幽冷的寒芒,正是他从吕轼银库中顺来的那把利刃。

    只见他左手稳稳托住牛棒骨,右手短刀轻描淡写地一挥!

    “嚓!”

    一声轻若裂帛却又清晰无比的脆响!

    那根粗壮的的牛棒骨,竟应声而断!断口光滑如镜!

    西门庆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手将断掉的半截骨头拿起,细细吮吸骨髓。

    至于宋江递过来的那碗酒,以及他那番“替天行道、封妻荫子”的宏论,在他眼中,似乎还不如眼前这截牛棒骨里的一点骨髓来得有吸引力。

    宋江端着那碗酒,手臂悬在半空,递也不是,收也不是。

    时间仿佛凝固了。

    酒碗的分量似乎越来越重,他脸上的诚恳笑容渐渐僵硬,嘴角微微抽搐着。

    长桌上只剩下西门庆剔骨吮髓的细微声响,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他终于明白,西门庆这不是没听见,而是赤裸裸的无视,用最优雅、最专注的动作,表达着最彻底的轻蔑!

    宋江眉头越锁越紧,“哐当”一声将酒碗重重顿在桌上,几滴酒水溅了出来。

    酒桌上,素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说法,宋江心头一股邪火猛地窜起……

    西门庆抬眼看了一眼宋江,冷冷一笑,接着拿起另半根牛棒骨,轻轻吸吮起骨髓。

    宋江压下心头邪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依旧充满蛊惑力,但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西门押司!如今天子被蔡京、高俅、童贯等奸佞蒙蔽,朝堂朽木充栋,天下怨气沸腾,民不聊生!放眼天下!河北田虎已成气候!淮西王庆羽翼丰满!江南更有方腊那厮,割据八州二十五县!这大宋江山,已是风雨飘摇!”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吴用等人都连连点头。

    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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