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官人安好!”

    “武都头!”

    “大师!”

    这些村妇原是药谷雇工,去年景阳冈闹起骇人虎患时,她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弃了药田四散避祸。

    直到西门庆赤手空拳打死那吊睛白额大虫的威名传遍四野,她们才敢壮着胆子返回这片山谷。劫后余生,她们对西门庆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吱呀”一声,简陋的木门被推开。生药铺那位须发皆白的老朝奉,竟也在此。

    此刻,他手中正拿着一杆小巧的黄铜药秤,小心翼翼称量着簸箕里的干地黄。

    见到西门庆,他浑浊的老眼一亮,颤巍巍地躬身见礼:“哎哟!大官人!您怎么亲自来药谷了?可是不放心谷中事务?大官人放心,托您的洪福,药谷中风调雨顺,各式药材长势喜人,当归肥壮,黄芪根深,连那娇贵的三七,也冒出了嫩苗!”

    潘金莲向众人微微福了一礼,低垂着眼帘,轻声道:“诸位稍坐,奴家去备些粗陋饭食。”说罢,便转身悄然走向后舍,素衣身影消失在挂着蓝印花布的门帘后。

    “东家!东家留步!”老朝奉见潘金莲走远,眼睛倏地亮起精光,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

    他急急凑近西门庆,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抓住西门庆的袖口,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那位潘娘子——神了!真是神了!”

    他不容分说,拽着西门庆的胳膊就往屋角那排黑漆大药柜走去。

    药柜散发着陈年木料和无数药材混合的深沉气味。

    老朝奉的指尖“啪啪啪”地用力敲打着几个抽屉,声音在寂静的木舍里格外清脆:“您瞧这个!鬼箭羽!上回老朽不过随口提了句‘鬼箭羽刺毒可治妇人癥瘕积聚,然真品难寻,多生于阴湿枯藤之下’,您猜怎么着?”

    他激动得胡须直抖,“隔日!就隔了一日!潘娘子独自进了后山那片老林子,傍晚回来时,篮子里就装着这上好的、带着倒刺的真货!老藤虬结,根皮紫黑,断面木心赤红如血!这眼力,这胆识!”

    他又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边角磨损、纸页泛黄的《千金方》,急切地翻开。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旁,每一页空白处缀满了娟秀却刚劲的批注小字。

    他指着其中一页:“您再看这儿!徐长卿解蛇毒!书里只说‘七月采茎,阴干备用’。潘娘子在旁边批注:‘遇金环蛇毒,效增三成。须于晨露未干时采其带花嫩茎,捣汁外敷,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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