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金牙也行,不过你得替我跑一趟腿。”

    郓哥急切道:“去哪里?”

    刘唐道:“我活不了几天了,你把我的一撮红头发送到我同乡那里,让他回乡时埋了红发,就算我也回乡了。”

    “远不?”

    “不远,四五天脚程。”

    郓哥一盘算,这事赚大发了,当下道:“取牙来。”

    刘唐道:“你先发个毒誓。”

    郓哥也爽利,当下指天画地,赌咒发愿说得又快又顺溜:“我郓哥要是说话不算数,就叫……就叫烂舌根生疮!”发完誓还往地上啐了三口唾沫。

    刘唐点点头,又是“当啷”一声,磕下另一颗金牙,又扯下一撮红发交给郓哥,细细交代了一番。

    郓哥擦净金牙血迹,想来不过是跑腿送一缕头发,不过十日便能回转。

    算算账,他跑这一趟足足抵得上卖一年多的梨!

    他当下回到家中,向城里邮驿铺细细打听了梁山方向,带了几张黑面饼子和几个雪梨,寻了个破碗假扮成乞丐,连夜出城而去。

    天寒地冻,城门里流民出出进进,经过城门时,守卒突然用枪杆戳向他鼓胀的包袱。

    郓哥急中生智抓起雪梨塞过去:“军爷尝尝甜水梨?”

    趁对方啃梨时,他瞥见城头新贴的“缉拿梁山贼寇”告示——刘唐的刺配画像旁竟有朱砂批注“已擒”二字!

    郓哥急忙缩进流民队伍,将红发包进讨饭的破碗底层。

    就这样,他扮作乞丐,每日夜里宿在破庙,也死死攥着破碗睡。

    他本是半大小子,穿得旧衣破裤,一路上哨卡兵丁也不拦他,只道是流离乞丐,四处讨饭求活罢了。

    够了五六日,他终于远远看见一处浩大的水泊。

    梁山泊到了!

    时值冬日,水泊枯苇折腰,碎冰镶岸,远处蓼儿洼的残荷早被雪压垮了筋骨,只剩几根铁戟般的茎杆刺破冰面,像是要捅穿这铅灰色的天。

    郓哥按照刘唐的交代,沿湖行走不过四五里地,果然看见一面写着“江湖醉仙”的酒旗,在寒风里被吹得呼啦啦直响。

    酒旗红得扎眼,像泼在雪地上的一碗血。

    郓哥入了酒店,店小二见是一个少年乞丐,随手把他向外轰去。

    他却脖子一梗,叫道:“你家店主可是姓朱?”

    小二大奇,点点头。

    郓哥嘿嘿一笑,叫道:“快叫店主前来,我有大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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