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未经曝光、并且用绝缘物质反向书写的底片,在残响的感知中,是一种“否定性记录”。
它像一个逻辑黑洞,能够在固定的空间坐标上,制造出一个短暂的认知盲区。
“咔哒。”
她按下快门。
快门叶片开合,但没有任何光线进入。
她迅速取出底片,换上新的一张,重复着写字、假装拍摄的动作。
当她连续完成七次这个仪式后,一直徘徊在照相馆门外,那阵若有若无、仿佛踩在人心上的脚步声,终于像是失去了目标,渐渐退散远去。
苏晚萤松了口气,低头检查手中的底片。
前六张都安然无恙,口红的字迹在红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但当她看到第七张,也是最后一张底片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本该只有口红字迹的底片上,竟然浮现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是沈默。
他的影像模糊而扭曲,像是从深水中浮现,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正在说一句话。
苏晚萤死死盯着他的口型,反复辨认,却发现那口型无比怪异,无论她如何解读,都无法拼凑出一个有意义的词汇。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废弃的纺织厂据点。
阿彩拖着一条受伤的腿,狼狈地撞开铁门。
她一抬头,心便沉了下去。
墙壁上,她之前用尽心力绘制的那些用于混淆视听、扭曲语义的反义符码,此刻已经全部褪色,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她靠着墙壁喘息片刻,从背包里取出最后半罐荧光涂料。
她没有再试图去写那些复杂的符码,因为她知道,在残响的不断学习和吞噬下,任何固定的“意义”都很快会失效。
她将心一横,将所有涂料泼在墙上,用手指、用掌心,在整面墙上疯狂地涂抹,最终画出了一张巨大而扭曲的人脸。
那张脸没有鼻子,双眼空洞下垂,最显眼的,是它那被粗糙针脚死死缝合起来的嘴唇。
在人脸的额头上,她用尽最后一点颜料,写下四个字:“此口已封。”
做完这一切,她点燃一支从特殊渠道得来的蜡烛,将其置于画像之前。
烛火亮起,却不是温暖的橘黄色,而是森然的青白色,火焰静止如一块雕塑,燃烧时没有一丝一毫的跳动。
阿彩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默背。
她背诵的不是什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