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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起幽蓝火焰。

    没有火星迸溅,就像被无形的手直接点燃。

    灰烬簌簌落在桌上,竟排出三个歪扭的小字:非亲历者。

    苏晚萤的睫毛颤了颤。

    她没说话,只是从大衣内衬摸出一张泛黄信笺——边缘有虫蛀的小孔,边角还留着她修复时粘补的薄棉纸。

    那是林秋棠写给妹妹的家书,她上个月刚做完文物修复,指腹至今还记得信纸上的褶皱触感。

    她把信笺贴在胸口,隔着呢子大衣,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纸上的闷响。

    三分钟后,她将信轻轻覆在八仙桌上。

    这次,七枚铭牌同时燃烧。

    幽蓝火焰像七支小蜡烛,烧尽后灰烬汇成长长的箭头,直指堂屋角落的青砖地。

    “阿彩那边有动静。”门外传来小舟的声音。

    他不知何时已绕到外墙根,信号器贴在耳侧,“墙面的残响波动在加剧。”

    沈默转身出去时,正看见阿彩像只壁虎似的攀在旧居东墙上。

    她穿的黑色运动裤膝盖处磨破了,喷壶绑在腰间,随着攀爬晃荡。

    墙面爬满藤蔓,她却专挑没藤的地方下脚,因为“残响喜欢附着在旧砖上”——这是她昨晚蹲在博物馆翻了三小时《城市建筑志》得出的结论。

    她手里的喷壶是特制的,颜料掺了林秋棠的头发生发剂成分(从证物科要来的)和博物馆的古墨汁。

    喷头按下,墙面绽开淡青色的轮廓线——是林秋棠的侧脸,根据颅骨重建图画的。

    但阿彩故意没画完:左眼眶只勾了半圈,嘴角的梨涡也只点了个点。

    “未完成的东西最招执念。”她昨晚蹲在解剖室吃泡面时说,“就像你写了一半的尸检报告,突然有人抽走纸,你是不是得疯?”

    最后一笔落在耳后——那道烫伤疤痕的位置。

    阿彩刚直起腰,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

    她倒抽一口气,喷壶“当啷”掉在地上。

    透过墙面,她看见三十年前的景象: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坐在书桌前写日记,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窗外闪过一道灰色风衣的影子,只来得及看清半只戴手表的手腕。

    “咔嚓!”阿彩摸出相机连拍三张。

    可快门声刚落,影像像被揉皱的纸般崩塌。

    墙面渗出墨汁似的液体,顺着她刚才画的轮廓线往下淌,滴进墙根的排水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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