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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记得母亲衣柜里总放着晒干的茉莉花,用来防蛀。

    信纸是空白的,边缘却有明显的油光,像是被指纹反复摩挲过,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贝母般的光泽。

    第二只、第三只...五只信封里的信纸全是空白,但每一页的边缘都有同样的油光。

    沈默把所有信纸摊在桌上,像在拼一具特殊的“尸体“。

    他转身从物证箱里取出显影液喷雾——这是法医实验室常用的,用来显现纸张上的压痕。

    喷雾瓶在手中有些凉。

    当淡紫色的雾气均匀覆盖信纸时,沈默的呼吸突然停滞。

    反写的字迹从空白中浮了出来,像是有人在一叠纸上用力书写,将字迹压印到了下一页。

    第一页最清晰的是“你回来就好了“,第二页是“这次我烧了,你满意了吗“,第三页的字迹更淡,却刺得他眼眶发疼:“小默的手又长冻疮了,他总不肯戴手套...“

    “是她藏起来的信。“苏晚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默抬头,看见她抱着一摞旧书站在那儿。

    姑娘的发梢还沾着雨珠,博物馆的工作牌在锁骨处轻轻晃动。

    她走到桌前,指尖掠过显影后的字迹:“我昨天整理民俗文献,发现有些地方的人会写'空信'——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不寄、不烧,就那么收着。

    他们说,未完成的心愿会变成风,替信去该去的地方。“

    沈默的手指抚过“小默的手又长冻疮了“那行字。

    母亲去世那年冬天,他确实长了冻疮,却在电话里说“不冷“。

    原来她早知道。

    “我想把这些信投到你父亲坟前。“苏晚萤轻声说,“让它们...完成最后一次投递。“

    沈默摇头。

    他从抽屉里取出新信纸,钢笔在指尖转了半圈——那是母亲生前用的英雄牌,笔帽内侧刻着“赠小默“。

    墨水浸入纸页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妈,我不会再写回信了。

    但我每天都会想起你写信的样子。“

    落款处,他没有签名,而是画了道逆时针的弧线——母亲每封信的结尾,都会画这样一道,像未写完的“默“字最后一笔。

    “林导到了。“老张突然说。

    纪录片导演扛着摄像机挤进来,后颈还沾着雨水:“双机位,一台拍新信封,一台拍旧信封的玻璃盒。

    我连地脉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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