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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的脸瞬间煞白。

    他张了张嘴,喉结动了三次才挤出声:“我、我就拿了七根......可那笛子......不该只剩一根啊!“

    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掏出手机翻火化记录,指尖在屏幕上划得飞快——近三个月的无名尸火化时间:3月2日、3月9日、3月16日......间隔恰好七天。“补录进度。“他抬头时,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已经到第七个了。“

    深夜的殡仪馆后巷泛着冷光。

    小舟蹲在墙根,指尖捏着细沙缓缓撒开。

    她的帆布鞋沾着露水,发梢垂落时扫过沈墨的手背——那是在说“准备好了“。

    阿黄趴在角落,耳朵警觉地竖成三角形,见沈墨点头,才垂下脑袋打了个响鼻。

    凌晨1:13,沈墨的腕表荧光指针刚重合。

    沙地上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第一枚脚印清晰浮现:军靴纹路深嵌沙粒,前掌着力比后跟重两毫米——和照片里的完全一致。

    小舟的素描本沙沙作响。

    第七步时,阿黄突然低吼,前爪狠狠刨向沙地。

    沈墨凑近细看,第七枚脚印下方多了个模糊的半圆,像有人在抬脚时顿了顿。

    “犹豫。“他对着月光比划步幅,“这里本该是守夜人交接点,但'它'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第七夜的守值来得比预想更快。

    沈墨站在回廊中央,骨笛抵在唇边。

    他望着墙上的电子钟,在1:12:57时轻轻呼气——第三段音符本该是升F调,此刻却泄了半口气,吹成降F。

    回廊的声控灯应声明灭。

    前六次是规律的一明一暗,到第七次时突然乱了节奏:红灯闪了两下才灭,黄灯迟迟不亮。

    沈墨的耳膜震得生疼,墙体内传来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尖啸——监控室的屏幕上,虚拟脚印在第七步重叠三次,像老式打印机卡了纸。

    “登记错误。“他摘下骨笛时,笛口凝着层薄霜。

    解剖室的显微镜下,他的耵聍里飘着几点晶亮——松节油结晶,和苏晚萤提过的博物馆残响物质一模一样。

    “它在学习。“沈墨捏着载玻片的手微微发颤,“我们用留白终结了上一个执念,它就学会了'补全'。“

    窗外的雾气突然翻涌。

    沈墨抬头时,正看见那排人影的领头者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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