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本太小,时间太久,已经无法进行有效的DNA比对,但沈默还是用物证袋小心翼翼地将它封存起来。
这不仅仅是一张纸,它是一个年轻生命最后的呐喊,是足以撼动残响的“信息载体”。
与此同时,苏晚萤联系上了民俗学会里一位专门研究“冤屈未诉者”现象的老学者。
电话里,学者告诉她,民间自古便有“哑魂”之说。
指的是那些生前洞悉真相,却因种种原因无法发声、含冤而死的人。
他们的执念,比一般的亡魂要强烈百倍,因为他们的痛苦中,不仅有对加害者的愤怒,更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深刻自责。
“我明白了。”苏晚萤挂断电话,立刻打给沈默,“赵明远的残响,可能不是在重复‘坠落’,而是在重复‘被困’。他的意识,被永远地卡在了那间锁住他的仓库里,一遍又一遍地目睹真相从指缝溜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被任何人听见。”
这个推论让沈默瞬间豁然开朗。
当晚,他根据赵明远被囚禁的仓库位置,重新调整了传感器的布设,并在仓库的西墙——据徐老回忆,是赵明远曾拼命撞击过的墙——额外加装了一台高精度的脑电波模拟捕捉仪。
午夜时分,仪器有了反应。
一段极具规律性的α波震荡被清晰地记录下来,其频率特征,与现代医学中,人类在清醒状态下回忆创伤事件时大脑产生的波形高度一致。
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沈默和苏晚萤决定,立刻重启安葬仪式,为这第四位受害者正名。
然而,新的诡异事件发生了。
当他们请来石匠,准备在之前那块无名碑的背面刻上“赵明远”之名时,石匠才刚落下第一凿,“明”字的第一笔还没刻完,凿子尖端竟应声崩裂。
换了一把新的,再次下凿,坚硬的青石碑面上,竟缓缓浮现出几缕血丝般的暗红色纹路。
石匠吓得连连后退,说什么也不敢再动。
苏晚萤深吸一口气,从包里取出朱砂,混入碑文用的墨汁中。
她走到碑前,没有再强求石匠,而是用手指蘸着朱砂墨,低声而清晰地诵读起那张校验单上的内容。
“数据造假,木材含水率37%……”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回响,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当她念到最后一句“承重不足标准60%”时,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碑面那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