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各色绸缎绫罗。

    而后这些权贵才纷纷离去。

    阳光照射下,苏杭的织锦、潞州的绸、蜀地的锦、湖州的绉,流光溢彩,华美异常,引得众人啧啧称赞,争相涌入观看。

    就在这喧嚣鼎沸、人人脸上都堆着笑意的当口,绸缎铺掌柜徐直,却满头大汗地从铺子后门挤了出来,脸色煞白,也顾不得许多规矩,瞅准西门庆身边人稍散的间隙,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十二分的惊慌禀报道:

    “大官人!大事……大事不好了!”

    等西门大官人送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侧过头,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慌什么!天塌了?有话快说!”

    傅伙计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颤抖:“大官人,刚……刚得的准信儿!斜对街,孟家三娘子趁着咱今日开张,她们今日搞‘开仓酬宾’!买一匹杭绸,送一尺湖绉;买三匹云锦,送一匹素缎!还挂出了‘限量发售,先到先得’的牌子!”

    “此刻……此刻已有不少原本要来咱铺子看货的老主顾,都……都往她那边涌去了!这……这是瞅准了机会,要抢滩,要断了咱开张的彩头啊!”

    西门大官人眉头一皱,望向远处,果然人群中有小骚动前,街面上,已有不少衣着体面、本应涌向自家铺子的客人,脚步匆匆、交头接耳地朝着孟玉楼的布庄方向赶去。

    那铺面前,似乎也挂起了醒目的彩绸,人头攒动,竟也显出一派热闹景象!

    好个孟玉楼!好个釜底抽薪!

    那日薛嫂来说她另觅了对象,他还不以为意,只当是妇人家的寻常事。万没想到,这妇人竟有如此手段,如此胆魄!她哪里是急着嫁人?

    分明是暗中备足了货,就等着他西门庆锣鼓喧天开张、将全城目光吸引过来的这一刻,骤然发难,低价促销,狠狠捅他一刀,抢夺这清河县绸缎有数的份额!

    就和自己想的一样,既然买绸缎的每年都是固定数,都是节庆日做新衣裳,那就低价全占光份额,让对面短短一年内卖无可卖。

    西门庆立于台阶之上,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要彻底压垮对面孟玉楼的气焰,仅靠吸引上层人物还不够。

    他要让这满清河县的平头百姓也记住他西门大官人的“恩惠”和手段!更要让杨氏布庄门前彻底罗雀!

    他抬手虚按,示意鼓乐稍歇。那威严的姿态,让鼎沸的人声渐渐平息下来,无数双眼睛——羡慕的、好奇的、敬畏的、期盼的——都聚焦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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