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父亲,原是一样的人。我父亲……原也有些姬妾的。自我母亲嫁入林家,父亲便将她们都体面地遣散了。此后经年,父亲他……心中眼中,便唯有我母亲一人了。”

    她说完又心道:这西门大官人……竟能在这浊世之中,守得一份‘白首一人心’的清净,如此看来,我昨日还是放纵轻狂,原是小觑了他了。

    门外便传来一阵轻快却带着恭敬的脚步声。一个小厮垂首立在花厅门口,朗声禀报:“太太,林老爷过府来访。”

    众人皆是一怔。林太太反应极快,忙笑道:“快请!快请进来!”不久,只见帘栊一挑,林如海一身家常的雨过天青色直裰,面带温和笑意,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他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林太太身侧的女儿。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柔柔地洒在黛玉身上,映着她因方才谈论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她面前那几只明显空了大半的精致碗碟。林如海的目光在那几只空碗上顿了顿,眼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他先不疾不徐地转向林太太,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下官林如海,见过或林夫人。”

    林太太早已起身,笑着虚扶:“林大人快快请起,太见外了。快请坐,正巧玉儿在用早饭呢。”

    林如海这才将目光完全落在女儿身上,那份惊喜再也掩饰不住,眉宇间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指着黛玉面前那几只空碗,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欢欣:

    “我的儿!这些……竟都是你吃的?”他太清楚女儿平日的饭量了,素来是“猫食儿”一般,几口就饱,今日这景象,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黛玉被父亲当众戳破,尤其是刚在林太太面前认了“贪嘴”,登时她双颊“唰”地红透,艳若涂了上好的胭脂膏子,那颗螓首,低垂得几乎要埋进那微微起伏的胸脯里,声音细弱蚊蝇,带着哭腔似的羞臊:

    “……是……父亲…全赖林太太疼惜,备了家乡风味……女儿一时忘形,便……便放纵了些。”那模样,娇怯怯,窘迫难当,真个是我见犹怜。

    林如海见状,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充满慈爱,是许久未有的轻松与快慰:“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的光彩比外面的日头还亮,“能吃就好!这可比在姑苏家中吃得还多!为父看着,心里不知有多欢喜!”他走到黛玉身边,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仿佛女儿多吃几口饭,便是天大的喜事。

    随即,林如海转向林太太,深深一揖,语气真挚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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