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是这个克劳斯,为了抢夺他家的财产和收藏的艺术品,亲手开枪,杀害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他以为这个仇人,早就死在了战后的审判里,或者烂在了南美的某个角落。

    “他活得很好。”

    陈山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在施耐德耳边响起。

    “有庄园,有保镖,还有年轻的妻子。”

    “就在上个月,他还买了一艘新的游艇,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海湾里开派对。”

    陈山看着施耐德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眼中燃烧的仇恨火焰。

    “只要你帮我。”

    陈山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可以顺便帮你处理掉这个‘小麻烦’。”

    “让他和他的家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施耐德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复仇的火焰,压倒了他所有的原则和坚持。

    他抬起头,看着陈山。

    这个年轻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盖世太保,都更可怕。

    他能从自己最深的记忆里,挖出那根最痛的刺。

    然后用这根刺,来驱使自己。

    反抗,是无意义的。

    施耐德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胸口剧烈起伏。

    过了很久,他才沙哑地开口。

    “你们要印什么?”

    “美金。”

    施耐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属于顶尖工匠的骄傲和鄙夷。

    “就凭这些破机器?”

    他走到一台印刷机旁,用手摸了摸,又看了看旁边堆放的纸张和油墨。

    “纸不对,油墨配方也要改。”

    他拿起桌上一张试印的废品,只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

    “最关键的,是雕版。”

    他走到陈山面前,伸出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定的手。

    “手工重制一套完美的美钞钢板,最快,也要半个月。”

    半个月。

    梁文辉的心沉了下去。

    霍东升那边,撑不了那么久。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和记制服的文员,拿着一份加急电报,冲了进来。

    他的脸色惨白。

    “山哥!霍东升的电报!”

    梁文辉一把抢过电报。

    电报上的字不多,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砸在他的心上。

    “暹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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