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山,则利用这段时间,开始有条不紊地巩固和扩大“总会”的权力。

    “城管队”被进一步扩编,进行了更加专业化的训练。

    “总会办事处”的功能也越来越完善。

    从出生登记到结婚公证,再到商业仲裁,甚至连遗产继承,都可以在办事处里完成。

    总会正在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彻底取代港府,成为华人社会真正的管理者。

    这种“二元对立”的格局,自然也带来了无数的摩擦和冲突。

    尤其是在警队内部。

    虽然雷洛划下了“蓝衫治华,卡其衫治夷”的红线,但在实际操作中,界限往往没有那么清晰。

    比如,一个华人和一个印度人发生了冲突,这案子到底该归谁管?

    双方都认为是自己的辖区,互不相让。

    于是,小到街头斗殴,大到刑事案件,两派警察之间的摩擦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有时候是口角,有时候是推搡,甚至有几次,双方都拔出了枪,险些擦枪走火。

    整个警队的指挥系统几乎陷入了瘫痪。

    菲利普斯焦头烂额,却毫无办法。

    因为他的命令出了中环就没人听了。

    商业领域同样如此。

    一家英资洋行和一家华人公司签订了合同。

    结果洋行违约,吞了华人公司一大笔货款。

    华人公司老板没去英国人控制的法院起诉。

    他直接找到了总会的“商业调解部”。

    第二天,王虎就带着几十个“城管队”的队员,直接上门“拜访”了那家洋行。

    洋行老板报警,来的“卡其衫”警察看到这阵仗也头皮发麻。

    他们劝说,没人理。

    他们想抓人,又怕激起更大的冲突。

    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洋行老板被折磨了两天,实在受不了了,只能乖乖地把吞下去的货款连本带利地吐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每一天都在香港的各个角落上演。

    总会用一种近乎“无赖”但又极其有效的方式,不断地蚕食着港府的权威。

    而港府除了无能狂怒和无休止的内部扯皮,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就这样在一天天的摩擦和扯皮中过去了半年。

    葛量洪终于撑不住了。

    这半年来,他感觉自己老了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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