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山叔”,让白头福和梁文辉,都愣住了。

    刘阿九的年纪,比陈山还要大上两岁。他这一声,是把自己,把整个敬义堂,都放在了晚辈的位置上。

    “我阿爸,刘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山叔。”

    刘阿九的声音,沙哑而沉稳。

    “他不懂规矩,过了界,坏了山叔您定下的章程。”

    “这是大罪。”

    “今天,我斩下他一只手,代他,向山叔您,请罪!”

    “敬义堂上下,从今往后,愿唯山叔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他说完,又是一个响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茶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陈山,依旧在不紧不慢地,洗着茶杯,倒着茶水,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甚至,都没有看那个包裹一眼。

    许久。

    他才抬起眼皮,看着跪在地上的刘阿九。

    “你做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刘阿九的身体,微微一颤。

    “是。”

    “你倒是比你老子,有魄力。”

    陈山将洗好的茶杯,摆在白头福和梁文辉的面前,又在自己的对面,放了一个。

    “起来吧。”

    “喝杯茶。”

    刘阿九愣住了。

    他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山。

    这就,完了?

    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陈山的暴怒,羞辱,甚至,直接让他也留下一只手。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平静得,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发寒。

    他缓缓地站起身,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有些僵硬。

    他不敢坐。

    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陈山将一杯泡好的茶,推到他对面的位置。

    “坐。”

    刘阿

    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他坐得很直,只敢坐半边屁股。

    陈山这才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我放过敬义堂,不是因为你够狠,也不是因为你阿爸断了一只手。”

    这话一出,不仅是刘阿九,连白头福和梁文辉都愣住了。

    “日据时代,敬义堂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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