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赵铁山没有说过一个字,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王虎彻底傻了。

    他玩枪这么多年,自认是拆装的好手,但就算他用上吃奶的劲儿,最快也要一分多钟。而眼前这个人……这他妈是人手能做到的速度?

    “这枪的抛壳窗太大,在风沙大的地方容易进沙子。还有这边的焊接点,工艺不行,打多了容易裂。”

    赵铁山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指着枪身上几个不起眼的细节,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

    王虎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山笑了笑,又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张巨大的香港地图。

    “李响同志,你是侦察兵出身?”

    那个左手少了半截小指的男人,李响,走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地图,就伸出那只残缺的手,在上面点了几个地方。

    “维多利亚港,六号货运塔,是最好的狙击位,可以封锁整个三号码头和主航道。

    湾仔,告士打道上的那栋汇丰银行分行,楼顶水塔可以监控警务处总部的正门和侧门。

    还有这里,九龙塘的广播道,地势最高,架上炮,能把港督府的后花园给扬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让王虎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这些地方,他每天都经过,却从来没想过,在另一个人的眼睛里,竟然是这样一个充满了杀机的世界。

    “你……你怎么知道的?”王虎忍不住问。

    李响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平静:“在朝鲜。我们对着美军的阵地,就是这么一寸一寸看的。他们的机枪位,炮兵阵地,连茅房在哪,都得算出来。”

    朝鲜。

    这两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王虎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群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他们不是乡巴佬。

    他们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真正的战争机器。

    他们是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里,啃着冻土豆,和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国军正面硬刚过的怪物。

    他们身上没有杀气,是因为他们已经把杀气,融入了骨血,变成了本能。

    王虎看着那个脸上有疤的钱振声,仿佛看到了抗日战争的烽火。

    看着那个一脸憨厚的老孟,仿佛看到了解放战争横渡长江的木船。

    再看着赵铁山和李响,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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