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倒了,和义堂就真的只剩下一盘散沙。

    “放你娘的屁!”

    癫狗双目赤红,一把揪住李半仙的衣领,几乎要将他提离地面。

    “你他妈再说一遍!”

    李半仙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

    “癫狗哥,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这种伤,神仙来了都救不活……”

    然而,一只手,苍白却有力,轻轻搭在了癫狗的手腕上。

    是陈山。

    “放开他。”

    癫狗一愣,回头看着陈山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不知为何,满腔的暴怒竟像是被冰水浇过,一点点平息下来。

    他不甘地松开了手。

    陈山走到门板前,蹲下身子。

    他无视了那刺鼻的腥臭,也无视了那恐怖的伤口,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按在了王虎滚烫的颈侧动脉上。

    感受着那微弱却急促的搏动,又看了看那伤口。

    他一把推开了还在旁边絮叨的李半-仙。

    “这不是尸毒。”

    陈山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是伤口严重感染。”

    他平静地吐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闻所未闻的名词。

    “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陈山环视一周,目光从众人茫然、绝望的脸上扫过。

    “盘尼西林。”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死寂的柴房里轰然引爆。

    盘尼西林!

    城寨里的人或许不懂什么是破伤风,什么是败血症,但他们绝对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洋人医院里的神药,是只有大人物、有钱人才用得起的救命玩意儿。

    传闻中,一支盘尼西林的价格,比黄金还要贵。

    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更加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盘尼西林?!堂主,我们手里那批砸了的货……它就是盘尼西林啊!”

    “福义兴的路子,说是港府那边有大买家等着要,能翻几倍的利。”

    “谁知道货刚到手,港府就下了禁令,禁止市面上大规模私自买卖。”

    “那批货……现在全砸在了我们手里,比废品还不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山,又看看鬼叔,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癫狗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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