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时,谢昭临收起玉简,黑气在经脉中缓缓流转。

    “咚咚咚。”

    轻微的叩门声响起,节奏两长一短,是她和周芷兰约定的暗号。

    取出人皮面具,面具覆面的瞬间,谢昭临的容貌开始扭曲——颧骨增高,眼角下垂,眼角生出细纹。

    待最后一丝波动消失时,铜镜中已是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女修,连周身气息都变得平平无奇。

    屋外,周芷兰正捧着一个紫檀木匣立在阶下,晨光里少女一袭素白襦裙,脖颈淤痕被雪狐裘巧妙遮掩。

    唯腰间一枚青玉禁步泄露些许端倪——那是周家嫡系才有的饰物。

    “周家客卿令。”她双手奉上木匣,指尖在匣底某处浮雕上轻轻一叩,“七叔今早才批的。”

    谢昭临挑眉。

    匣中玉牌鎏金嵌玉,正面“客卿”二字银钩铁画,背面三叶青莲栩栩如生——这分明是周家核心客卿才有的令信,绝非旁系子弟能轻易取得。

    “你七叔……”

    “寅时三刻突发心魔。”周芷兰抿唇一笑,从袖中滑出块留影石,“幸好我送药及时。”

    留影石映出昏暗厢房:床榻上的中年男子突然抽搐,少女慌忙喂药,却在俯身时不着痕迹地调换了枕边令签。

    画面最后定格在男子虚弱递出令牌的手。

    谢昭临眼眸微闪。

    哪有什么突发心魔,分明是这丫头在熏香里动了手脚。

    至于那块令牌……她摩挲玉牌边缘细微的刮痕——恐怕是从周家祠堂临时“借”来的。

    周芷兰迎着她的目光,既不辩解也不邀功,只是轻轻颔首。

    “走吧。”周芷兰转身,“徐长明已经到了李宅。”

    谢昭临冷眼看着少女背影,忽然发现她腰间多了个陌生香囊——绣着合欢宗内门特有的双生莲,针脚却略显生疏。

    “你绣的?”

    周芷兰脚步未停:“徐长明独女最爱这个花样。”她指尖抚过香囊,“可惜去年历练时意外坠崖。”

    周芷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谢昭临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徐长明独女身亡这等秘事,即便她在合欢宗时都未曾听闻。

    而眼前之人,不仅知晓其中内情,竟连死者生前喜好都摸得如此透彻……

    周家朱门前,侍卫首领刚要抬手阻拦,目光突然凝固在周芷兰腰间——那枚刻着“静宜”二字的白玉禁步,分明是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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