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铁青转为涨红。

    当看到欧阳伦利用驸马身份走私食盐、唐文私开铁矿偷税漏税的记录时,他猛地将卷宗摔在地上,怒喝一声:“胆大包天!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朕给他们爵禄,让他们子孙后代衣食无忧,他们竟反过来蛀蚀大明的根基!”

    怒火攻心之下,朱元璋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朱标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他:“父皇!您息怒!身体要紧!”

    韩宜可也连忙跪倒在地:“陛下,保重龙体!此事虽急,却需从长计议!”

    朱元璋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在朱标的搀扶下,来到御花园的凉亭坐下。

    他端起太监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却依旧带着抑制不住的震怒:“从长计议?再议下去,这些人怕是要把朕的江山都给掏空了!”

    愤怒之余,便是胆寒。

    因为这些人不只是淮西勋贵,还有皇亲国戚——安庆公主是他朱元璋的亲生女儿,欧阳伦是他亲自挑选的驸马;定远侯王弼、延安侯唐胜宗,是跟着他出生入死、打下大明江山的老兄弟,他们的子孙更是他看着长大的。

    一个个都与老朱家牵扯紧密,血脉相连、恩义相加。

    他朱元璋自问从未亏待过这些人:勋贵们手握兵权、世袭爵位,良田千顷、奴仆成群,子孙后代衣食无忧;皇亲国戚更是享有特权,无需缴纳赋税,还能得到朝廷的额外赏赐。

    他给了这些人能给的一切,能享的荣华、能得的尊荣,几乎倾尽全力满足他们,只盼着他们能念及旧情、顾全大局,与他一同守护大明的江山。

    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如此丧心病狂地钻营谋私——为了银子,敢挪用朝廷盐引,让百姓吃不起盐;为了暴利,敢私开铁矿、偷税漏税,掏空国库根基;为了利益,连茶马贸易这种关乎边疆稳定的国策都敢破坏,用劣质茶叶糊弄西域,损害大明颜面。

    他们眼里没有朝廷法度,没有百姓疾苦,更没有他这个皇帝的信任与托付,只看得见眼前的私利,把他的恩义、把大明的江山,都当成了谋利的工具。

    想到这里,朱元璋只觉得后背发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能如此背叛,那朝堂之上、地方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蛀蚀大明的根基?

    若是再放任下去,不用外敌来犯,大明的江山就会毁在这些人的手里。

    这份胆寒,比愤怒更甚,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严惩不贷的决心——哪怕会伤了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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