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出来,为首的是在盐场煮了四十年盐的老陈。

    老陈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台前,声音沙哑地问:“殿下,小的知道您是为咱们好,可晒盐这法子,咱们听都没听过啊!要是改了之后,晒不出盐怎么办?咱们现在虽说苦,好歹能煮出盐换口饭吃,要是改革失败,盐税交不上,官府还不得把咱们全家都杀了?到时候,咱们连最后的口粮都没有了,是要被活生生逼死啊!”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灶户们的头上。

    是啊,煮盐虽然苦,可毕竟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法子,能保证有盐可交;晒盐是新法子,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万一失败了,他们连退路都没有。

    一时间,台下又开始骚动起来,原本的期待变成了担忧,有的灶户甚至开始动摇,觉得还是维持现状更稳妥。

    王怀安三人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偷偷观察朱高炽的反应。

    朱高炽没有动怒,只是走下高台,走到老陈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布满老茧和伤口的手,平静地反问:“老丈,您在盐场煮了四十年盐,苦不苦?”

    老陈愣了愣,点头道:“苦……怎么不苦……”

    “那您想让您的儿子、孙子,也像您一样,煮四十年盐,苦一辈子吗?”朱高炽又问,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您现在觉得煮盐能换口饭吃,可您看看您的手,看看您的腿,再看看那些孩子——他们才十几岁,就要像您一样,在这盐场里熬到死,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这就是您想给他们的日子吗?”

    老陈被问得哑口无言,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想起自己的儿子,因为常年煮盐,三十岁就腰伤严重,连农活都干不了;想起自己的孙子,才十二岁,手上就已经满是烫伤的疤痕。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朱高炽站起身,目光扫过所有灶户,声音变得激昂:“大家都想想!你们这辈子,在这盐场里受苦受累,难道还要让你们的子孙后人,也跟你们一样,被户籍绑在这滩涂上,过着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吗?难道你们想让他们也像你们一样,一辈子只能守着一口铁锅,连吃饱饭都要靠运气吗?”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让子孙后代摆脱苦难的机会!晒盐法或许有风险,可一旦成功,你们和你们的孩子,就能过上安稳日子,就能离开这炼狱一样的盐场,去种地、去经商、去读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难道连这点勇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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