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赤裸着上身的水手正拿着锋利的长刀,准备分割鲸肉,鲜血顺着船舷滴进海里,染红了一片海水,却丝毫没影响周围人的热情。

    “这鲸鱼浑身是宝啊。”朱雄英凑到朱高炽耳边,小声道,“鲸油能点灯,还能做润滑油,水师的船用得上;鲸肉能腌制成肉干,远航的时候当军粮正好;鲸须、鲸骨能做工艺品,运到江南能卖大价钱……难怪这些商贾这么疯狂。”

    朱高炽点头,目光扫过那些争抢的商贾,心里有了计较——天津的富庶,远超他的预期。

    单是捕鲸这一项产业,就能带动多少民生?要出海捕鲸,得有会驾船、懂观鲸的水手,这就养活了上千号靠海吃饭的汉子;捕到鲸鱼后,得有熟练的屠夫分割鲸肉、提炼鲸油,这些屠夫背后又连着各自的家庭;分割好的鲸油、鲸肉、鲸须,需要商贩收走转卖,小商贩批给大商号,大商号运去京城、江南,中间又撑起了无数商铺;运输过程中,还得靠脚夫、马车夫、漕运船工把货物送到各地,连驿站的驿卒都能跟着赚些跑腿钱……

    从出海捕猎到终端售卖,水手、屠夫、商贩、运输队、驿站、饭馆,一环扣一环,竟已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连周边村镇的百姓都能靠给捕鲸船补网、给商贩打包货物挣些零钱,日子比以前宽裕了不少。

    再加上东海贸易的商船、漕运的粮船,这座港口早已成了大明北疆的“钱袋子”。

    东海贸易的商船从这里出发,把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琉璃等运到朝鲜、倭国,再把海外的银子、硫磺、人参拉回来,光关税每年就有几百万两;漕运的粮船更不用说,江南的粮食、湖广的布匹,大半要经天津转运到北平、辽东,养活了无数码头脚夫、仓储管事;还有些往来的货船,顺带做些零散买卖,把天津的鲸油、海产运出去,把外地的茶叶、药材运进来,让这座港口成了南北物资的集散地。

    现在的天津,不仅能靠自己的产业赚钱,还能带动周边府县的经济,说是北疆的“钱袋子”,一点都不为过。

    “诸位稍安勿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留着山羊胡的管事站在捕鲸船的甲板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大声喊道,“咱们东家说了,鲸油、鲸须、鲸骨分开竞拍,价高者得!鲸肉按斤卖,每斤五文钱,先到先得!”

    这话刚落,商贾们更疯狂了。

    盐商直接把银票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鲸油我出八百两!谁也别跟我抢!”

    粮商不甘示弱,立刻加价:“九百两!”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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