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是被草原牧民视为“长生天之子”的存在。

    可现在呢?就这么被明军如猪狗般擒来缚去。

    脱古思帖木儿在捕鱼儿海被明军从帐篷里拖出来时,据说还穿着睡袍,连象征大汗身份的金冠都跑丢了;也速迭儿更狼狈,在木伦河谷的主帐里被朱高炽的金锤砸飞弯刀,像条丧家犬似的跪在地上,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昔日接受万部朝拜的威严,他们宣称“受命于天”的神圣,在明军的刀光下碎得片甲不留。

    被铁链锁在囚车里示众时,脱古思帖木儿的发辫沾着泥雪,也速迭儿的锦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被鞭打过的伤痕——这哪里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大汗,分明是任人宰割的牲畜。

    草原上的老人们曾说,黄金家族的血脉是长生天庇佑的,纵有兴衰,也绝不会沦为阶下囚。

    可眼前这景象,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碎了所有关于“神圣”的幻想。

    当明军士兵用脚踹着囚车让他们“给首领们磕头”时,脱古思帖木儿麻木地低下了头,也速迭儿则在铁链的拖拽下踉跄跪倒——那一瞬间,黄金家族延续数百年的尊崇,彻底跌进了泥沼里。

    连这样的人物都落得如此下场,那些还在观望的部落首领们只觉得后颈发凉。

    他们忽然意识到,在明军的铁蹄面前,所谓的“黄金血脉”根本不值一提,所谓的“正统传承”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泡影。

    今日能把忽必烈与阿里不哥的后裔当猪狗般对待,明日就能把任何一个部落的首领拖出去问斩。

    这认知像冰锥般扎进每个人的心里,让他们在寒意中彻底清醒:草原的天,真的要变了。

    朱高炽踏着石阶走上高台,身后跟着李文忠与徐辉祖。

    他没有穿甲胄,只着一身藏青蟒袍,在猎猎寒风中却比铁甲更具威慑。“草原的各位首领,”他的声音透过寒风传遍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看清楚了。”

    他抬手指向脱古思帖木儿:“这位,是你们曾奉若神明的忽必烈后裔,大元的正统大汗。如今,他是大明的阶下囚。”

    又指向也速迭儿,“这位,是你们刚刚拥立的阿里不哥后裔,瓦剌的新汗。如今,他同样是大明的阶下囚。”

    台下一阵骚动,有个部落首领忍不住喊道:“汗廷轮流坐,凭什么你们明人……”

    话音未落,徐辉祖已一箭射穿他的咽喉,箭簇带着血珠钉在身后的断墙上。

    “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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