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这里的老人,最短也有半年多。”看到所有人的惊慌表情,林锐知道是时候了,“今天之前,你们是巡盐御史衙门的盐丁、林大人的亲兵。
每个月最少二两的饷银,饭食和兵器衣甲皆由老子给你们出银子,是不是舒服日子过的太多,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你们才是亲兵,没了头上的帽子,你们算什么东西,嗯?”
校场上的气氛再次下降,压抑几乎凝成死水。
“林大人没了,自然不会有谁再照顾你们,所以有人想跑,本官不怨谁,是我们没本事。”林锐知道不能再加压,开口将问题揽在自己身上,“可你们不会觉得,这一跑就没事了吧?”
“虽说没人会再追捕逃兵,可整个扬州都知道,巡盐御史衙门的盐丁有银子。”林钊只是性格粗,不是傻,明白什么时候该开口,“你们跑了就算溃兵,狗一样的东西,谁都能宰了!
一个个也都别忘了,扬州可是江南重镇,不到十里外就是扬州卫的大营、号称精兵三千的地方,想要杀光你们,怕是不耽误完事儿后回去吃饭!”
这是事实。
有组织的大军“兵过如篦”,溃散的杂兵虽说还保持着较强武力,但不论跑到哪里,都是被防备的对象,稍不注意就没命。
杀人者人恒杀之,溃兵奸淫掳掠,被杀也别抱怨。
什么?逃兵一般没人敢惹?
跑出扬州才算,那之前他们就是行走的肥羊。
昨晚林如海遇刺的事情明显不干净,这么长时间都不见扬州各级衙门的动静,若无意外的话,他们最少是默认的,等到林如海死了,事情会变得很简单。
一封“平乱”公文,扬州卫绝不介意多弄点儿银子。
“这扬州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你们如此,我也一样。”林锐给了手下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继续忽悠,“所以,我们必须要离开,但不论想去哪儿,都缺不了一样东西!”
“银子!”林钊及时补充。
说到这里,下面的兵丁已经回过味儿来,目光渐渐发亮。
“昨晚对林大人下手的,就是程家。”看到眼前的情况,林锐知道该给甜枣了,“江南皆知,‘八大盐商’有钱,过去我们顾忌太多,只能干看着,现在不用了!
等一会儿,你们都带上家伙,只管跟着一起走,我在这里把话撂下,程家不论有什么,拿到都是你的,我一句不问,不论动手做什么,我也全当是没看见!”
所有兵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