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无论是军事上的排兵布阵,还是朝堂上的纵横捭阖,他都仿佛手中握着一把无形的尺子,分寸拿捏得精准无比,让人惊叹不已。如此奇才,本应是朝堂之上的中流砥柱,肩负起家国重任,引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然而命运弄人,他偏偏生不逢时,未能在最合适的时机施展自己的抱负。

    云逸初次遇见温画,是在那加国王都的一家酒肆之中。彼时,温画正毫无形象地趴在桌案上,脸颊因饮酒而泛着醉人的酡红,像熟透的苹果。店家则双手叉腰,满脸不耐烦地催促着结账,嘴里的唾沫星子飞溅而出,溅到了温画的衣襟上,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人都哄笑着指指点点,嘴里嘟囔着说这“酒中仙”又来白吃白喝了。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醉眼朦胧、不务正业的酒鬼,胸中竟藏着足以扭转乾坤的韬略,犹如一座沉睡的火山,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云逸刚要迈步上前,身旁的司徒兰已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似在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然而,云逸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只见他动作轻柔,将几十枚铜币轻轻拍在柜台之上。这声响虽不大,却如同一块巨石砸在寂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酒肆里的嘈杂与混乱。温画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到,猛地抬起头来,原本醉眼里的混沌瞬间被驱散,那眼神就像乌云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漏出星星般明亮而锐利的光芒。他身形踉跄地站起身来,对着云逸深深地作了一揖,尽管动作摇晃不稳,但却带着一股不容错辨的风骨与气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让云逸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是该伸手搀扶,还是坦然接受。

    “阁下……”云逸刚欲开口,却冷不丁被温画硬生生打断。此时的温画,眼神迷离地望向窗外,那暮色如墨般深沉,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殆尽。他的声音里裹挟着浓郁的酒气,然而每一个字却清晰可闻,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沧桑与无奈:“亭台楼阁与君别,夕阳西下庙堂衰。”话落,他微微一顿,修长的指尖下意识地在空酒杯沿缓缓划着圈,仿佛那杯沿上刻着他的心事,“我等求功名何在?醉酒消愁,愁更愁……”

    云逸静静地凝视着他,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那光芒虽短暂,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尖针,猛地蛰了他一下。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哪里是什么只知醉酒的酒鬼?分明是将自己满腔的壮志豪情,统统浸泡在酒里,任其发酵,最终酿成了一杯又苦又烈的酒,日复一日地灌进肚里,妄图浇灭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可那点未死的火星,却倔强地在灰烬中闪烁,从未真正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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