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郎中算是帮着看宅子的,不让动房间反而不太好。

    本来这位郎中还想留几人用午膳,但他们无意逗留,算清供品账目便欲离去。

    一行人收拾停当,正待启程,忽见门前行来一队衙役。

    定睛细看,来者竟是白山县主簿。

    见对方率人而来,林江眉峰微动。

    这人林江幼时见过数次,常替朱县令办差,连催缴税银亦是亲往。

    彼时林家铺子算得县中大户,自然常与他往来。

    “林老爷子!”

    主簿刚到门前,目光便锁住林生风,当即展露热络笑容,三步并两步疾走而来。

    林生风却被来人惊得身形微震,下意识后撤避让。

    闻香怡护身在前:

    “大人是白山县主簿吧?我家老头子尚有癔症未愈,不过略能活动手脚罢了,还请您切莫惊扰他。”

    主簿立刻停下了脚步,照着自己大腿上拍了两巴掌:

    “我瞧见林老爷子神采奕奕,还以为他伤势痊愈了,便是按捺不住内心欢喜,想要同老爷子重逢。现今一看,还是太过于心急了。”

    主簿这番话滴水不漏,虽说听起来略显虚情假意,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江一行人虽能看出主簿必是有事蹊跷,但见他这般温和,倒是也未驱他离开。

    “不知您何以不提前通告,便突然来寻我家老爷子,可是有何要事?”林江上前一步,拦在闻香怡面前,问主簿。

    主簿下意识将目光扫过林江身后的那几个人。

    闻香怡和林生风在他眼中微不足道,主簿深知他们的底细,知晓他们在苍松经营不小的家业,但与京中的大人物相较……

    不值一提。

    林江身旁的几人看似也平平无奇,那年轻女子像个粗犷武夫,那一直挂着古怪笑容的男人,瞧着虽怪,但顶多不过一江湖客。

    至于那位身着粗麻衣衫、行止别扭的女人,主簿更是全然不觉得她能有何特殊之处。

    眼下看来这位身边并无高官。

    瞧了一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主簿才慢悠悠开口道:

    “是这样的,之前李老爷子离开后,医馆还欠着一笔旧账未结清。”

    “什么账?”

    “朱县令去世前曾找老爷子治疗过脸上伤痕,给老爷子留下过一笔欠款凭据。我们县令府从不拖欠钱财,今儿正好有手下瞧见老爷子到了白山,便打算把这笔钱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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