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从里面开了出来,隔着车窗,李天明看到了正捂脸痛哭的李学同。

    “赶紧去看看!”

    众人纷纷跑向了李老六住的那间屋子。

    老人正安详的躺在炕上,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眼角还挂着那滴没滑落的泪。

    李学庆上前查看了一番,人已经没了。

    “学工,带人把寿材抬过来。”

    李学工答应了一声。

    李学庆接着看向了其他人。

    “凡是李家的人,给六爷戴孝。”

    这话说出来没有人反驳,木字辈的老人本就不多了,如今除了和李老六同辈的几个本家兄弟,只剩下了上辈的三老太爷,其他李姓都是李老六的晚辈。

    给他戴孝也是应当应分的。

    至于李老六的成分,还有头上戴的帽子,人死债消,再计较这些,还有啥意思。

    但偏偏有人不这么认为,李老六作为永河县少数几个地富反坏右五毒俱全的坏分子,在县里也是挂了号的。

    哪怕之前王作先过问了李老六的事,可只要上面没有明确的定论,他就依然是要被打倒的对象。

    死了也不行!

    李学庆和李天明本来考虑到了影响,已经尽可能的简办了。

    一般丧事都要停灵三天,到了第三天才下葬。

    李老六只停了一天,而且还不是在他的老宅,灵棚被搭在了养殖场。

    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下葬了。

    可送葬的队伍刚到村口,就被人给拦下了。

    看着一帮小年轻横眉立目的,指着走在最前面的人,一阵吆喝。

    还有人在高举着胳膊喊口号。

    “打倒地主李老六!”

    “娘的!”

    李学庆顿时黑了脸,抄着哭丧棒就走了过去。

    “你们她娘的……”

    李学庆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见为首的一个小年轻又喊了一嗓子。

    “打倒地富反坏右的孝子贤孙。”

    呃?

    李学庆这下都怔住了。

    这帮生瓜蛋子是打哪来的啊?

    胆上长毛了,敢来李家台子讨野火。

    “贫下中农同志们,贫下中农同志们,不要被个别坏分子给蒙蔽了,李老六是什么人,地富反坏右五毒俱全,像这样的专政对象,居然有人要做他的孝子贤孙,你们答应不答应。”

    喊的是慷慨激昂,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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